朱信娟走到帐篷门口，马上被一个苏联女郎拉住：“朱同志，请进！”
朱信娟走进帐篷，里面灯火通明，正中一张桌子上摆满了啤酒、饮料和各种水果。一个穿黑色衬衫打红色领带的中年大胖子从桌子旁边站起来，大步迎上前来和朱信娟握手，把他拉到桌前：“请坐！请坐！”
朱信娟刚坐下，马上有人过来给他斟啤酒、饮料，并把削好的水果放在他面前的盘子里。朱信娟说：“谢谢！我已经喝不下什么了，我刚才喝了很多的酒。”
“可是你并没有醉。”胖子说，“这应当归功于我们给你服了一种中和酒精的药物。”
“啊……”朱信娟张口结舌。
胖子笑吟吟道：“朱同志，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，我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中校莫洛托特斯基，我受苏共中央的委托和您进行这次谈话。您写给苏共中央的那封信，早已收到。赫鲁晓夫同志亲自阅读了这封信，称赞您是一位有头脑、有独特见解的优秀中国青年！”
朱信娟一阵兴奋：“谢谢！谢谢！”
“苏共中央把您推荐给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，说您是一位理想的合作者。我们经过调查考察，赞同这个观点，因此，我今天正式向您提出：请您参加我们的工作。”
50年代时，中国人对老大哥的这个委员会还很陌生，鉴于对老大哥的感情，绝对不会把它和“间谍机构”联系起来想。因此，朱信娟乍一听，还以为是要他到苏联来工作，就像苏联专家到中国工作一样，于是说：“中校同志，我本人对此感到很高兴，不过，这事得和我国有关部门联系，获得批准才行。”
莫洛托特斯基知道朱信娟误会了，解释道：“不！您误解了。所谓替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工作，第一是仍须在中国进行；二是必须绝对保密，你们国内的任何组织、部门个人包括你的父母等都不能知道；三是具体做工作时必须特别小心谨慎，举个例子，就像你们以前的地下党做地下工作一样。明白吗？”
朱信娟明白了，明白得目瞪口呆：“这……这不是干间谍吗？”
“说是间谍也可以，不过这是苏维埃间谍、红色间谍。”
“这……对不起，这我不能干！”
莫洛托特斯基说：“您作不干的选择，当然也是可以的。但是，这可能会使您陷于不利的境地。您信不信，我们只要把您那封信转给中国方面，在您返回祖国时，一过国境线就会被公安局逮捕。您那封信的观点，在中国是不折不扣的现行反革命分子的观点，应当定为现行反革命罪行；寄发信件的行为，是里通外国的奸细行为，双管齐下，您想想吧，该会怎样处置您？并且，由于寄发信件一节与您的父亲也有关系，他当然也免不了受点牵连，在中国是这样，在苏联也是这样，对不对？”
朱信娟被他说得汗毛直竖，大腿打抖，小腿筛糠。细细一想，情况似乎是这样的。
（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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